《坏女人贯彻始终》 ————卷一·试问———— 我不敢问你,怕我的贫穷、浅薄与无知在你面前一览无余。 1.夏末 夏末,城市的核心圈尚未开启气象模拟系统,空气干燥,连风都是热的,懒洋洋地环绕着人拂动。 但待在车内的尺心桃对这天有多热并没什么概念,凉爽且舒适地并腿坐着,腰背挺直,只微低着头单手在屏幕上发消息。 -我早都说了,让你把学工处这活给推掉 -连你也不来接我,这世界上只有我的小狗会给我一丝温暖了:( 绑定了城市居民证明的通讯手环上荧光指示灯闪烁两下,纤薄的屏幕上弹出对面的回复。 -哎呀给你一个啵啵证明我的忠心 -kiss~ -你不是说接下来有事?等你到学校的时候我刚好在迎新通道那里等你呀 尺心桃正准备发语音给弥美姜这个花言巧语的女人,手环就轻震了起来,说明是有特殊关注的人发了消息。 她双眼一亮,很快点开来者的语音,随即沉默地塌下了肩膀。 “心桃,妈妈这里要临时跟你井冢叔叔出席一些私人的聚会,你应该听你爸爸说过市办公室接下去会继续有大动作吧?” “妈妈最近会很忙,都暂时没空陪你了。” “你今年应该是到预备科的年纪了吧,要好好表现,但就算六个季度后都没能过线也不要紧的,也不需要太紧张。” 尺心桃叹口气往后一躺,瘫在座椅上,仰着头打字回复过去。 在她退出两人的消息窗口后,手指往备注的“井冢素绦”上轻轻戳了戳,便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 自动驾驶的车速平稳,附近高楼上的大屏幕还在循环放着无聊的视频。 哪怕是有天衍制高点的市办公大楼也不例外。 演播室里,主持人正讨论着市办公室出台的最新法案,“废土区域污染度考察”“流民迁徙”“帮扶政策”等等字眼跳出来。 尺心桃厌恶地皱了皱眉,她真的很讨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流民安置法案,所有关于流民的事情听了都是脏耳朵。 公路高架桥往下,中层区域被核心圈的各种建筑道路遮挡了大半,日光直射区很少,而这些稀少的地方人流量就更大,全息投影成像极其引人注目: 一个义体改造者正用那只义手托着一个不过巴掌大小的球体。 这是经过放大后的全息投影,机械义肢手指尖端的各种合金部件正受其主人操控,在原本不过五公分直径的空心球体内操纵平均颗粒为毫米级别的“积木”搭建仿动能核心。 尺心桃不屑地啧了声,眼尾扫过那片区域附近聚集的人。 这种拙劣的技艺,不过是对真正脑域超能技术的粗劣模仿,以前哪有这么多夸张的噱头? 都是流民引进后才涌现的低劣广告。 她彻底不想再看这城里又有什么可笑的新东西了,调整车窗玻璃的视野状态后给弥美姜丢过去几条消息。 -。 -现在我接下来没事了 -诶诶?可是我这边还没到交班时间…… 看着这条信息,尺心桃长长叹了口气,磨蹭地点点屏幕。 -……那我在迎新通道给您接驾了:) 说是这么说了,尺心桃坐在张贴着“临时救济民新入学报到”横幅的半露天沙龙处时,还是由衷地感到烦躁。 虽然按弥美姜的性格,她做正事总是会提前到场,因此现在这里还没有来什么流民。 但尺心桃只要想到根据所谓的“救济民应急管理”法案,会有一堆带着不知名感染病、毫无礼度的流民跟她同一届入学,甚至会有人进入预备科跟她一个班级,她就有种要起疙瘩的恶心感。 要跟流民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都是需要忍耐的。 更别说跟那些人有什么交流了,那简直—— 打断了她思路的是一道堪称灼热的视线。 尺心桃皱着眉轻轻往那边瞟去。 “……” 她几乎是触及男生背着的包袱时就立刻收回了眼神。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来得太早了点的流民。 只是……他怎么还在看? ……他不会想过来问我入学报到之类的东西吧。 尺心桃颇觉不妙。 但她并不知道,对面的人本来并不想跟着学工处安排的向导什么的,正因此才独自来得这么早。 少年更相信自己用双眼看到的。 就如同他走进这座名为天衍的绿洲城市,第一次感受到经过全境净化的、不会因腐蚀刺痛人的空气那样。 地下水从不会随着季节干涸或水捞,甚至在核心圈有着面积巨大的景观用公园湖泊,站在岸边,他能安静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哪怕是中层区域的街头,令人目眩的电子灯管和仿真全息投影交错,公共运输局域层上集成物联网的工业材料全自动化运转,人人都只需要随身带着一只通讯手环便捷生活。 各种全息影像宛如侵入现实的幻觉,穿过他的指尖。 他喜欢亲自去看。 看风吹云卷的蓝天,看目之所及不曾所料的一切。 君檀默默深呼吸,他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少女坐在学工处提供的资讯台那。 她姿态挺拔,简单的衬衫制服妥帖,只是身姿太绰约,如同一张画般不真实。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喉咙轻咽着,想抚平干渴引起的躁动。 别看了。 君檀想转移开视线,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地走近过去。 他深呼吸,非常艰难地平息着自己,同时也一点都不想开口,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磕磕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接问名字会不会不太礼貌,还是先聊聊学工处关于救济民的问题? 她来得这么早,真是太热心了吧。 君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神简直黏在人身上,以为自己的打量只是平平常常。 他默默感叹,她的头发看着软软的,眼睛居然是深红色,像宝石一样漂亮。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嫩得像还在滴露水的花苞…… 以前听过的什么小鹿乱撞的说法,兄弟都嫌弃这形容矫情。 但他现在真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像匹疯鹿啊。 花仙子开口了,连嗓音都是凉凉软软的。 “废民?滚远点。” “……” 啪叽。 小鹿乱撞死了。 2.乖狗狗 “怪不得苦着个脸。” 尺清闲接女儿回家,就听她在抱怨学园的新章程是有多么不合理,原来是猝不及防就跟城外流民打了个照面。 尺心桃回想起来就直皱眉,“废民果然都是一副邋遢样子,而且……” 她想到那个流民学生竟然毫不掩饰地将背部义体改造处裸露着,金属反射面淌着涔涔冷光,“粗鄙不堪!” 尺清闲琢磨两息,却突然问她:“那你为什么会刚好遇上呢?你说那个学生是提早到了的。” 顿时,女孩就卡壳了。 男人了然,转向她,眉目仍旧温和,“爸爸说过,让你减少跟弥美姜的来往吧?为什么不听话。” 尺清闲噙着笑问她,“难道你真决定要跟女孩结同性婚姻?” “我没有!”尺心桃又气得噎着,又羞赧一瞬,“我怎么可能想这个!就只有你以为我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的。” 于是他点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不适合女同性婚恋。” 被女儿打掉也不在意,顺她的意揭过话题,“预备科这一季度轮转的院系是实践大类,我有个老熟人今年才调职到你们学园。” 尺心桃狐疑:“老熟人?”那我怎么不认识。 “他之前在市警备部做事,机密性很高,”尺清闲解释,“之后不出意外,他会是你们战地实践课的主教官。” “这门课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就跟他提了,让他多关照你。” 尺心桃干巴巴地“哦”了声,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知道老父亲的妥帖,还是高兴的。 尺清闲点她小脑袋:“到时候好好叫人,别莽撞。” “干嘛,我又不会随便顶撞老师……等会,”她眯了眯眼睛,“所以这个老家伙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尺清闲真是哭笑不得,“他是玄元,别乱讲话,嗯——他确实接受了义体适配,但是平常完全看不出来的。” “义体……”出乎意料,尺心桃没有炸毛,只是别别扭扭:“反正听你的,总之,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嘛……” 等父女俩回到家,尺心桃很自觉地去训练室完成每日项目,尺清闲则是亲自备了餐。 “滴——” 尺心桃被通讯提示铃震回了心神,恹恹点开视频。 “晚上好,啧,”摄像头里只有对面人手臂在操作台上动作的影像,“看你这脸色,才训练完吧,你真是太自律了,受不了。” 又在调侃我,尺心桃无语地想。 “云陈枫。”她警告地念叨。 视野一阵晃动,云陈枫用胳膊把摄像头抬起来,眼神仍专注在手上的嵌合板,“弥美姜让我替她求饶,恳请小魔头把她黑名单解除了。” “她又怎么惹你了?” 云陈枫转头看过来。 少年手指扫开搭在眼角的白色短额发,恰好擦过枫红色的泪痣。 “别提了。”尺心桃累得都懒得生气,随手在弥美姜发了一连串哭哭表情包的消息栏里发了个句号。 “下午因为等她,刚好撞上个流民,”尺心桃倚靠着沙发,抱着枕头,“还是个装了义体的。” 云陈枫也皱眉了:“这批流民按预案说法,是跟我们一起进预备科的。” 两人对视一下,不约而同叹气。 尺心桃侧头看了一眼,伸出手:“狗狗,过来。” 云陈枫捏着下巴,坐着转椅转圈,“但我们几个凑够小队人数,课上不需要跟那些流民有交流。” 尺心桃手指在狗狗下巴上摩挲着勾了勾,“嗯嗯。” “咱仨不必多说,陶狄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云陈枫转了一圈,又拖着滑椅凑近镜头,“再算上你,五个人就够了。” “对吧,尤新,说话。” 弯着腰,被尺心桃托着下巴,任她揉搓的男生从喉咙里含糊应了声。 “乖狗狗,”尺心桃拍了拍尤新脑袋,“说话。” 3.玄元 “啧,”尤新这才直起身子,双手插兜闲适地站着俯视视频摄像头,对云陈枫不耐烦:“你废话真多。” “那个流民长什么样子,”尤新抻了个懒腰,眼里戾气十足,“拆了他的义肢,教训一下。” “算了吧,”尺心桃摆了摆手,“看着像整个脊椎都替换掉了,别搞出事来还得去送诊。” “而且我爸爸说战地实践的新老师是他老熟人了,应该值得信任,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蛮骄傲地横了云陈枫一眼,嘲笑他家里一点都不顾他。 接着看了眼时间,“到点了,我该休息了。” “厉害的,”云陈枫不以为意,“能坚持这个点睡,大清早又起来晨训,你真变态。” 尺心桃哂笑:“多谢夸奖咯。” 但等到尺心桃真的到了玄元的战地实践这门课堂上的时候,她真心后悔了。 第一堂课,玄元一照面就安排全员上了学园特编巡空航舰,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直接宣布进行限时索降训练。 “我们当前坐标,废弃的工业层区,状态:低空悬停,这块玻璃外,”玄元手背在身旁敲了敲,“标高二十三米水塔顶,十秒内给我完成标准索降,在地上站好。” “现在,去戴好你们的保护设备,义体适配者需遵循安全准则,”玄元把护目镜戴好,拍拍手走到已经开启的机舱侧门处,“都动起来。” 云陈枫给了站在旁边的尺心桃一个眼神:值得信任? 尺心桃:……你别急,实践课的主教官不多废话直接操作挺好的。 两人眉眼官司间就听玄元冷声:“自然人学生退后,义体装配者先来。” “你们改造者,应当对自己有更高要求,全都要做好示范。” 不到三十人的实践课堂上出现了压抑的沉默,而救济民学生还懵懵懂懂、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被玄元拎上前开始了计时。 尺心桃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个顶着主教官名头的男人。 他怎么敢,把盲信义肢的虫鼠之辈来当作示范榜样? 她听着几乎要气笑了。 云陈枫:……你别急,不能打老师啊! 旁边的弥美姜也眼疾手快地拽了下尺心桃,示意她注意表情。 不要这么狰狞。 尺心桃深呼吸。 等她往舱门外一望,感觉刚刚压下去的火气从胸口直往上蹿。 “废弃的工业层区”?被污染种破坏殆尽的废墟! 到处都是爬满污染痕迹的锈蚀合金残件,隐隐涌动的污染残迹像是具有活性的珊瑚群落,在脏污的灰黑、焦灼裂口上蠕动着。 人人都听说过,污染种残痕对自然人的磁场损害是有其可能性的,这世上多少自然人是因为污染残迹的影响彻底失去开发脑域超能的机会? “别磨磨蹭蹭,也别拉拉扯扯,”玄元在教学平板屏幕上记录着,声音平静,却有强烈的胁迫性,“自然人学生,你们是准备——在这门课上得个白板吗?” 等尺心桃强忍着完成训练后,这个集合了本季度预备科学员、综合实践大类院系生、救济民学生的课堂班级中,众人站在这片废土之上互相小声交流着。 尺心桃听着站在前方的玄元点评。 他让几个对自己义体用得心应手的学生出列,并额外展示了他们是如何将自己义体性能发挥作用的。 “君檀,你的义体,最初是治疗用途吧,”玄元特别指出了这个救济民学生,“附尾改造确实是个有趣的选择,至少今天,解放双手用于双持武器——是个不错的思路。” “但是,特殊天气及场合的训练,尚且不足;而这条尾巴,”玄元简单直接地给君檀讲着,“并不见得时时都能信任。” 尺心桃已经完全懒得继续听玄元对那些义肢装配者,尤其是流民的吹嘘了。 等到回程路上,玄元讲过解散后氛围明显轻松许多。 尺心桃安静坐在一圈比较讲得来的同龄人中。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接受过义体改造的。 4.花里胡哨 弥美姜还不知道君檀是哪号人物:“心桃,你怎么在那个老师夸流民的时候那么不高兴啊,你不是也没见过这个玄元吗?”哪至于他夸夸人就皱眉了。 云陈枫就在旁边笑,“不止这个玄元惹了她,那个叫君檀的流民才是……” “其实也没什么,”尺心桃原本望着巡空艇外的眼神落回来,“就是救济民报到那天我就见过一些流民了,那可真是……” 她看上去有点犹豫。 尺心桃知道这周围都是自然人学生,原本同样是天衍城本地一等公民的改造者已经被排除出去,而救济民学生中未接受改造的人也更倾向于和救济民学生抱团。 虽然玄元今天课堂上表现出的教学风格倒也不算太过分,但他那明目张胆地把改造者放到自然人之前的说法,还是引起了不少人心底的反感和嘲讽。 这部分学生在分组时其实往往被安排到了相近的位置。 预备科的自然人学员和战地综合实践学院的自然人学生也因此迅速互相接触熟悉起来。 战地综合实践学院本身是天衍都市学园的大热系别,本身没有一年级的班级,必须是二年级期末后转院考入。 本学院学生哪怕没有姓氏,也多是从小就在公立学院接受完整家庭-学校系统培养的,有父母的存在,就能更多接收大人所接触到的自然人权威社会信息。 能从天衍市集中抚育院考上公立学院,再进入天衍都市学园,最后再达标本院的自然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为了额外的经济收入来源,在成年前,集中抚育院中很多自然人都选择接受了不同程度的义体改造。 尺心桃:“他当时到得特别早,学工处都没人来呢,就只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摆在报到处沙发那里啊,都没人管,后面要是丢了谁知道呢。” 她眼神里透露出颇有深意的“你们懂吧”。 这是假的,尺心桃毫不愧疚地泼着脏水。 在大家秒懂的吸气声里,弥美姜想明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都是我没及时去找你!” 她不开心地看了一眼大多是流民学生聚集的那边,“他没真的怎么样吧?” 尺心桃抿唇,“他很没礼貌……后面发现我了就一直盯着我看,还想靠过来。” 这是真的,尺心桃想起来就觉得烦,当时她有点懵了,骂得实在不够狠。 尤新早就知道,因为他接到她后那会儿,她正在气头上,“怪我,要是我当时就在……” 尺心桃微笑着揉揉他的脸,“好狗狗。” 那些原先不认识他们的学姐学长就笑,“你家仆人的小孩跟你同龄也太爽了,从小就有个跟班儿听你指挥。” “原来你是姓尺,怪不得名字是这样—— ‘心桃’听着软软的, ‘尺’却有点刚直,”一个学姐特别指出,“他好帅啊,所以跟班养眼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他们也没见过把跟班当众直接叫成狗的。 但这下,这一圈十来人彻底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间更自在了。 所有人都非常轻易地认同,那堆天衍本地义体改造人果然不可信,都跟流民混在一起…… 而学园的救济民管理方案更是被拿出来批评: 这堆流民里也有不少改装了义体的,根本没引进任何优质生源,都不知道学园行政到底在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5.住一起 “噌——” 一把尚未开刃的短刀被君檀用改装过的附鳞长尾稳稳接住。 巧转、轻挑,四两拨千斤般连勾带推,破坏掉对面人动作的重心,眨眼间就将人牵制住,甩拨到擂台另一侧。 君檀的这条“尾巴”仿生义体在空中得意地一挑。 “你真是猴子转生来的吧,”被撂倒在地的人放松地摊开手脚,“这尾巴你用起来也忒熟练了。” 君檀笑了笑,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猴子?我现在又是毒蛇又是猴子,就反正不是人了呗。” 站起来的女人跟君檀差不多高,拍了拍手,闻言疑惑:“啥子毒蛇? “霍阿妮你是不晓得,”一直反坐在旁边凳子上,闲闲支着下巴的里丸单手转着根平衡笔,“君檀他这几天在学堂上啊,过得那叫一个 ‘享受’噻。” “昨天又被这城里人轮个儿着 ‘吹捧’了番这义体——橡皮似的软趴趴,毒蛇一样冷冰冰,”里丸一边说一边翘他那个凳子,摇来摆去地,乐不可支,“你说他们是不是脑残哈,标准训练项目上打不过你就净挑儿刺。” 君檀这条仿生古生代龙脊骨架的长尾乍一看确实像蛇,一层层密迭的楔形塔鳞极致压缩后缩短至一米不到,悄悄绕在外套内侧腰带上偷袭时令人猝不及防。 充分舒展后,鳞片间拉开空隙,硬度和灵活性像条钢鞭似的,说一句剧毒般的武器也不为过。 “就这?” 霍妮比他们大几岁,过了救济民入学的年龄限制,这段时间在中层区域街头打零工,关于自然人对义体适配者的种种言论品鉴得太多了。 里丸呵了声:“那确实,这种啥也不是,还得是那个姓尺的……她怎么做到在战术规划课上装得那么好,都快把你吹成玄元亲自儿收的徒弟了,她能不知道我们哪有机会去碰那些死贵的设备哈?” “非把你绑架上台演示,”里丸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拍,“就是冲着让人出丑去叻。” 霍妮嗤笑:“听起来还怪关注你的。” “哪有。” 她可能很关注我,但她关注我不太可能。 君檀叹口气。 当时他确实很尴尬,而尺心桃也肯定是故意的。 ……或许比起其他的同学,她确实还挺关注自己的。 咳。 青年摸了摸鼻子,“对了,伍哥他怎么还没来?” 霍妮拉伸着手臂和背部肌肉,声音像纤绳般拧着,“他刚做完义体适配一期手术,得缓缓。” 里丸是个没进行仿生义体改装的,他挺羡慕,“啊我也好想赶紧去装个大炮,不爽了就扫射!但是根本没时间!” 他挠了挠头。 “还扫射呢。”君檀一脸黑线往里丸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赶紧去做热身,不然连课上辅助训练的手炮都端不动,你还想随身揣一个带着跑?” 桌面上两人的通讯仪闪烁着震动,显示是有学园官方的重要通知。 里丸一醋溜滑走,“哎哎,有学园办公室的新通知,先让我看看说的什么。” “《关于遵循市办公室落实救济民民生问题的系统分配寄宿家庭约定办法》,我去,老子都晕字了。” 里丸磕磕巴巴念了公文标题,接着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懂这个新办法具体是什么。 * “系统分配寄宿家庭!?” 尺心桃挑眉问。 “你又没看线上学园的个人消息通知吗?”弥美姜拉着尺心桃在大会堂的一层坐下,随手唤醒桌面的电子交互屏显,用手环登录个人账号。 “这种地方,不是向来都没什么重要的事。” 尺心桃也登录了自己的线上学园通。 “就是字面意思,”云陈枫端着杯热奶茶,抱着堆文件夹坐下,“系统抽签给流民学生分配寄宿的本地人家庭呗。” 尺心桃看着跟云陈枫一起坐下来的陶狄:“反常啊,小怪物也有空在学园里溜达了。” 她这时完全没在意学园行政又在搞什么,以为总之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打量着戴着眼镜的身形略显瘦削的男生。 刚开学,陶狄的厌学情绪居高不下,且有持续暴涨的趋势。 前几天尺心桃他们跟流民学生拱火的时候他都像个透明人一样,今天也还是一副懒得搭理人的状态。 “……”陶狄扣住她的手腕,点开她通讯手环操作了两下,“放了几本刚扫描的系统神经文章在你书架上,没看完别来找我抄作业。” 尺心桃:“……” 老学究! “唔,名单已经出来了,”云陈枫吸一口奶茶,把学园公示通知从自己的屏显里拉到桌面上放大,“看看我们这有人中奖没。” 除了在研究陶狄给她分享了什么看不懂的鬼东西的尺心桃,其他人看到后都沉默了。 “……寄宿家庭,对象是……”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隔了大约十来米的公共信息大屏幕那边响起。 尺心桃浑身都发毛了。 感觉不妙地抬头。 在云陈枫的怪笑声中,她崩溃地发现,哈哈,原来中奖的人是她。 而分配给她的对象,刚好就站在她面前呢。 “君檀……” 君檀也是听到这声后一扭头就看见她,“呃……” 他皱眉,发自内心地骂了句脏话:“……我草。” 尺心桃彻底无法维持面部表情:??? “很好、很好,”云陈枫已经要笑到地上去了,“你挑衅他,他顶撞你,你俩以后,住一起。” 6.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君檀跟他现在住的这家寄宿家庭的女儿关系不太好。 这个形容有点轻了,准确说是,他正经受着尺心桃从学校到住宿期间随时都可能发生的霸凌。 在他到天衍城之前,没经历过这样的事,连想象也想象不到。 * “嘀——” 医疗舱开启后,君檀被机械臂丢到里面时,他几乎无法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今天又被尺心桃戏弄了,浑身在锻炼后湿透了的情况下挨关到冰库里。 君檀不知道自己在那鬼门关前待了几分钟,还好冻死前被尺心桃放出来了。 AI管家把他放到了客卧的医疗舱里,通过对核心区的集中加热,等待身体慢慢回温。 君檀颤抖着深呼吸。 他回想着,尺心桃是怎么一副冷淡的脸,跟他交代他带过来的那些需要冷冻保存的药品试剂在哪的。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到地下冷库去找东西,缓释剂一类的都在他这房间医疗舱的下层冷库里。 他现在就躺在自己要找的东西上面呢。 完全看不出她在说谎。 说话时淡粉的嘴唇轻微开合,小脸蛋白嫩得掐出水,哪一处都看不出撒谎的破绽。 真是个恶毒的小姑娘。 连不愿扫他一眼的眼角都是娇娇俏俏的,润润的红眼睛冰冷而艳丽。 她的发丝打理得柔顺,天生又细软,乍一看真像一捧淡粉色的棉花糖,看着甜,敢咬一口的话必定反咬回来叫人流血。 “……” 在身体回到正常界限后,君檀沉默地感受到,自己下身硬了。 明明只是在客观回忆观察她的神态,免得以后又被她这副姿态骗了,但…… 他从医疗舱中起身,去拿东西的时候,苦笑着想到,还好尺心桃没监管他到连快递购物的东西都拆开看的地步。 青年红着耳根,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个粉色飞机杯,往里面挤润滑液。 君檀这回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放水,半坐进水里,恒温的水浴控制体感舒适,他看了眼飞机杯的底部。 虽然挤满了透明粘稠的润滑,但看着怎么有点太窄了,好像当时线上订单的示意图不长这样啊? 弄不明白,有点疑惑但完全没那个脑子去仔细疑惑的君檀往里面插进手指,准备扩张一下再用。 君檀:……? 他只插进去了一根手指没错吧,怎么会紧成这样。 男人皱了皱眉,他可不想在用飞机杯前还浪费时间去搞开杯口,但是这个紧致度他怀疑自己鸡巴要被夹断。 “哎……” 稍微叹了口气,君檀脊背上与他骨肉相连的义体仿生龙尾慢吞吞冒出水面,金属色的尾尖轻轻扭转,圆钝的柱体跟他手指差不多粗,但这回肯定不会被夹得不舒服。 君檀就漫不经心地用自己的尾巴,一口气插了大半个指节的深度。 仿生类义体武器,对接收信息的筛选是义体改造者的基础能力了,君檀将自己尾巴当作个扩张棒在用,完全没想着去开启共感。 抽抽插插一会儿,他也没仔细搞,感觉捅得没那么滞涩了,尾巴一转,让飞机杯口被扭出一个细缝来。 君檀手指从那里抠进去,试图把飞机杯口拉开点。 不然两根手指的程度都吃不进去,他要在这里干硬多久才能撸上管啊? 好了,虽然有点暴力,但君檀总算是一根手指、一截尾尖地塞进飞机杯里了。 拉开—— 飞机杯口被扒成了一条横,看上去还是挤得慌。 但君檀是完全没耐心了,他刚才在扒开的瞬间瞥到了飞机杯里面,直接硬到要爆炸了。 这家飞机杯里面怎么比外面还要粉啊? 而且外面看着就是个纯色的塑料壳子,里面的甬道居然活色生香的,是特别淡的粉。 就跟尺心桃的唇色一样。 他想到这个,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喘着气,君檀用另一只手拿着飞机杯往自己下身上用力套了下去。 “操!” 人生第一次用飞机杯撸管,差点进去就直接交代了。 7.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虽然没人会知道,但君檀还是莫名地感觉丢脸,有些狼狈,但很要强地维持着顶了半根进去的程度。 “呼——” 他手都有点抖了,最后干脆维持这个深度,拿着飞机杯在自己半根鸡巴上摇着磨一磨。 爽到整个人都在热水里继续热出一身汗。 君檀闷哼一声,试图把飞机杯继续往下贯。 “怎么这么……紧……” 他倒吸着气,感觉到最前端顶到了尽头。 啊? 君檀傻眼了,这个飞机杯怎么这么短! 明明买的时候再三确认过尺寸的,他这下子有点来气了,狠狠地拔起来又摁了回去。 虽然心理上有点泄气,毕竟鸡巴都没法整根操进去了,但是实际上身体已经爽得在里面疯狂流先走液了。 君檀顶了几下,忽然感觉到飞机杯里面那个底部,好像不是完整的一块。 上面……怎么有个肉肉的凹陷? 他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自己顶到的地方距离最顶上应该还有他小半个拳头的距离呢。 “啊?” 君檀想到什么,有些震惊。 原来天衍城里的飞机杯都是效仿自然人生殖系统,有完整的性交用子宫模型的啊? 他们也太有良心了! 君檀为自己之前诋毁性爱用品商家的想法默默道歉。 只有完整而和谐的自然人女性,才有后天发育出来的可以宫交的子宫,极大增加了受孕流程中的安全性,这也是污染大爆发后,女性进化出的自我保护机制。 同时,也只有天衍城这种废土城市中逐渐复苏的文明,才能支撑自然人的社群发展,并且,多方面多年积累的进化使得自然人孕育对母体有着与曾经破坏性的生物影响完全相反的极大好处。 但这仍然是非常稀有的。 君檀呼吸急促,他很想赶紧把这飞机杯的子宫口操开,但是基本的性学知识告诉他,这需要一个比较缓慢的流程。 没想到商家居然连这些都模拟了。 实在是好人啊。 深呼吸几下,他没那么着急了,突然感觉现在只能塞一部分的情况也不是不能接受。 后面几天慢慢扩张就是了。 君檀舒适地靠坐着浴缸壁,开始加快速度上下抽动飞机杯,感受着自己的性器是如何被里面的仿真肉道吮吸,龟头又是怎么死死黏在底部的模拟宫口上,像是接吻一样啵啵地操着。 用飞机杯撸管,真的是太爽了。 君檀低低地感叹,“里面好紧……子宫口,啊、哈,好软,要操开了,让我操进去——” * “不要!!” 尺心桃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只能隔着厚厚的棉物听见不甚清晰的尖叫声。 一个鼓鼓的被包在床上节奏混乱地变形着,里面的人肯定是相当崩溃才会咕蛹成这样。 还好房间隔音密闭性都挺好,不然不光她的叫春声早就要被隔壁在洗澡撸管的君檀听见,她流的一床的水的涩味都要飘到狗鼻子里了。 8.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尺心桃完全不明白,自己下身的性器官怎么突然就开始奇怪起来了。 最开始是突然的一阵被淋湿的感受。 她当时还安安分分坐在书桌前呢,虽然第一反应是怀疑月经,但日期根本不对。 尺心桃抱着怀疑自我的心态准备走到厕所去检查一下时,她的下身,她的阴道口,突然就被狠狠地撬开了! “呀——” 她几乎瞬间就腿软地倒在了床上。 那生嫩的地方,被强行塞进去了异物的感觉十分鲜明,但是她的外阴却根本没感受到任何不对。 直接从腔道口被扩开的感受真是怪异到了极致。 而在突然涌起的插入感,又同样突兀地消退之后,尺心桃那个瞬间稍稍放下了心来。 接着就被直直地捅得泪花都冒出来了。 “唔……” 跟先前插进来的东西完全不同,这次很明显要硬直得多,虽然紧接着就弯曲地往深处继续插了,但那种冰凉的死物感仍是很明显。 按摩棒……? 尺心桃都来不及思考,甬道里就接二连三地被操了好几下。 “啊、啊……” 女孩双腿已经绞在了一起,虽然异变发生得很快,也是非常短暂的十来秒,但是未知的恐惧感完全超过了心理阈值。 尺心桃以为自己非常冷静地深呼吸,其实喘息得又短又急。 “不、冷静,等一下,想想……” 她知道至少应该看一眼,并且保持对外联络,以便及时求救,但是她的身体完全控制不住地死死地并着腿。 似乎以为自己这样就能把在腿心颠覆的错乱感给压抑过去。 尺心桃终于颤抖着稍微放松了下身,手把腰腹上的裤带拉下,正要垂头去看一眼的时候。 她的小批入口处被横着暴力地拉成了一条线。 非常灵活的两根柱状物,明明连探进去都勉强,却偏偏要把她的屄口给活生生拉开。 尺心桃立刻脱了力,手指上的裤带啪地一下因为弹性回打到她的小腹上,让她“呜”地一声扭了下腰。 都怪这个莫名其妙的怪异事!害她自己弹了自己的小肚子。 尺心桃眼里还没聚集起更多的怒火,就被接下来彻底的挨草感夺取了全部的心神。 “啊、啊啊、啊!” 相比之下,前面的完全只是小打小闹。 现在进来的,肯定是非常过分的、有可能把她肚子捅烂的东西。 太粗了、而且好热,滚烫的,上面还有筋!刮得她想死,最前端开拓的部分是个鹅蛋状的肉头,碾压进来的时候,根本不讲道理地把她的敏感点全部操了个遍。 尺心桃爽得又是更用力地并腿挤,又是脱力地痉挛到踢腿。 完全是被干到底的同时,直接崩溃地高潮了。 “不行的、不行——”尺心桃小声地嘤咛,她还在高潮,里面不能被磨,会被磨烂的。 但是没有谁能听到她的祈祷,她的屄被迫套在一个滚烫的肉棒上左右前后地摇。 就算这个深度附近不是她真正的敏感点,也能被磨得一股股出水。 本身挤挤缩缩的嫩肉道,直接被细细地摊平了开来,把腔肉干成新的敏感带。 而那根虚无缥缈的肉棒,甚至还在过分地往里塞。 尺心桃紧紧抓住了被子,翻来覆去地翻身,扭曲地在床单上把自己揉进了被子里,一边发出淫乱的吟叫。 那根孽物已经捅到头了!已经到底了!还一副不罢休的模样是要钻去哪里啊?! 9.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她完全不知道正是隔壁死对头的鸡巴,让她爽到几乎失神,现在终于被拦在子宫口处了。 但是尺心桃完全没法放松,整个甬道被塞得满满当当,子宫口被挤住了,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完全被迫凹陷着撑大了一圈。 “噢、哦——啊——” 被子宫口拦住的东西立刻生龙活虎地狠狠抽插起来,完全不副前面孜孜不倦往里钻的耐心,一副非常暴躁的样子。 尺心桃的子宫被疯狂顶弄,这处小嘴的存在感几乎是强制地挤进了她的脑海中。 细细小小的子宫口上,好几次都跟另一个并不平整的表面挤到了一处。 她懵懵地感受着。 子宫口实在是太敏感了,她几乎能通过里面那张小嘴感受到,到底是什么在顶她。 圆润的鹅蛋头,上面有一个在时不时溢出一股热液的小口,肉肉的触感,好几次跟她的子宫口顶弄到一块,就像是两张小嘴,在接吻…… 尺心桃睁大了眼睛。 “啊、啊啊啊不要!滚出去!不要——!” 她惨惨地半蜷在被子里,爽到极致的同时惊恐万分地清晰认知到,那是龟头上的马眼在啄吻她的子宫口,那是一个男人的鸡巴在虎视眈眈地要操进她的子宫。 “唔、唔——” 尺心桃裹在被子里簌簌发抖,她已经没有半点心力去看自己腿心,更遑论求救,她只觉得整个小批被操得—— 快要变成那个鸡巴的专属肉批了。 爽得她几乎忍不住要啜泣起来。 这根鸡巴似乎放弃了现在就给她开宫的打算,只是凶狠地干进干出。 让她发抖,让她爽飞,让她随便夹夹腿就是连绵不断的高潮…… 等到最后,被子山终于可怜兮兮地平静下来,尺心桃热得把两条长腿撂在被子外,又羞耻得没敢探出头,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现实了一般。 那两条腿都被汗湿了,水光淋漓的,更不要说重灾区的腿心。 其实她的外阴还仍旧是白白嫩嫩的,闭合得紧紧的样子,只不过里面已经被操得松软多汁,簌簌往外喷水。 就是这高潮时喷的水都被夹得流不顺畅,溅得乱七八糟的。 等到尺心桃红着鼻头,怯怯地来看自己小屄会有多惨的时候,她只能非常疑惑地看见一只完好无缺的白嫩小批。 别说被操了,连她自己的手指都没摸过的样子。 肉乎乎的批主要是夹腿导致外面有点挤着挨着的浮红。 只是很湿,非常湿。 湿得像在糟蹋床,而且很大一部分是那种很黏的水液,几乎能拉出丝,甚至还有高潮后黏得能起泡的浆液。 如果能用君檀刚才躺过的医疗舱给她扫描一下成像,就会发现,从外阴到子宫口,其实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 跟尺心桃自以为连子宫口都要被操开了的感觉,真是十足的反差。 10.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君檀第二天非常困惑地得知尺心桃要因病请假。 尺心桃,请假?! 首先,她是个完整而和谐的自然人,而且经年累月地规律作息运动,有着十分健康的体魄。 说自然人有些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痛,都是少见得很的事,总感觉一说自然人生病,都是那种起步要进急诊的大毛病。 因此,尺心桃又没有直接去住院,却说要因这小病请假,就更加怪异了。 那可是尺心桃,眼高于顶的自然人,有姓氏的自然人。 她的傲慢和她的投入绝对是同一档次地高。 哪怕君檀只是刚住进她家的寄宿生,他都能感受到这姑娘身上那种绝对不偷懒的超级努力批气息。 所以这样一个卷王,她又没有很严重的生病,居然会娇娇弱弱地在早餐时宣布自己不去学校了,要请假——实在匪夷所思。 但是他哪里会知道,这都是拜他所赐呢。 君檀昨天才用共感飞机杯撸了一大管,把她爽飞了,好不容易昏迷过去般睡了一整晚,早上起来就又被共感了。 全都是因为他认为要给飞机杯准备开宫,而临时起意地往洗干净了、乖乖巧巧立在那儿的飞机杯里插了根直捅宫口的玻璃棒。 ——从批口直接强行插进去抵到宫口,也没讲究什么,单纯力中暴力地拿略钝的玻璃柱头撬开了一点点,让子宫口像叼住玻璃棒的小嘴巴,半开地衔住了它。 这他还嫌不够,满心想着这个批什么时候才能被他干到子宫去。 就这样一副连飞机杯都要被他玩烂的架势,换到女孩身上,直接让她喷了一裤子。 更别说后面就一直塞在那里,她能出门佯作正常就已经是控制力绝伦了。 等到君檀晚上回家,拿着给她带作业、带笔记的借口敲门,毫不意外地吃了闭门羹。 还挨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君檀摸摸鼻子。 别说,骂的声音有点好听,她好像真有点生病,那么滑那么凉的嗓子现在有点点哑,像在磨他的耳朵,让他面红耳赤的。 唉,再多说两句就好了,如果不是讨厌他的话就更好了…… 君檀叹着气回房,立刻注意到了桌上的飞机杯。 人心气儿一旦不顺,想要通过点别的来转移注意也是很正常的嘛。 他视线黏在飞机杯上,默默吞咽了口水。 这个飞机杯外表看着没有什么,但是为了插玻璃棒一直是倒置的。 那根玻璃棒,就像是一根缓缓陷进巧克力浆里的饼干棒,明明是剔透的玻璃体,却散发着一种被烘热了的气氛。 君檀甚至一眼就察觉出,比起早上的时候,玻璃棒陷进去了一点。 他眼神完全凝住了,哪怕只是跟他指尖差不多的体量,也让他能联想到那个粉粉的宫口,真的是在因为他的暴力举动,而在被打开。 尺心桃的小嘴儿也很粉很嫩。 要是她那张巴巴个不停的小嘴巴的话,也会被这样缓慢而无可置疑地撬开来吗? 不,君檀眼神有些涣散地想着,如果她给亲,他不可能允许开得这么慢,一整天过去了连他指尖的油皮儿都没吃进去多少。 他会把她从嘴唇到喉咙口全部拿舌头,用手指,甚至是鸡巴给她打开来。 不会管她被撑得多难受,不如说如果她皱眉了、生气了更好,要是被他直接欺负哭了那简直完美,最好是还在瞪他,还在反抗——这样他就能更顺理成章地用更暴力的手段把人弄得上下都流水个不停。 11.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操——” 君檀用力地揉了好几把头发,感觉满脑子的虐小坏蛋的黄暴想法。 他咂舌,呼了口气,皱着眉把飞机杯扫进随身背包里,强行忍住了直接来一管的冲动。 毕竟等下要吃晚饭,这可是为数不多的保证他能很近距离看着尺心桃的时候,他是不可能错过的,要是开了个头,后面全都让尺心桃找着借口,以后只让AI机械管家给他送饭那他就想死了。 * 这顿饭吃得很诡异。 虽然这只是君檀的单方面感觉。 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好几次,他看尺心桃的脸都看呆了,女孩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暴起,把他逼得连滚带爬地灰溜溜地走。 但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跟个傻叉似的眼珠子黏在人家身上。 但是、但是她今天晚上—— 尺心桃面色冷淡,发丝还带着水汽,皮肤一阵阵地发着寒气,像是强行冲凉降温过,但是那股子从骨肉里透出来的湿漉漉、热腾腾的香气,直接就扑了君檀满头满脸。 那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多么白皙地正常都拦不住的。 因为君檀可能比狗还要灵敏地能闻出来她的骨肉的味儿。 她每一次的横眉冷对和傲慢挑拨都不是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她是真的讨厌他,就跟她现在也是真的满心厌烦一样。 只是他仍然每一次都克制不住地,抓心挠肝地,想象着她会容许他越界的那一面。 他绝对不会承认,不管面上再怎么伪装得无动于衷,但凡两人处在同一空间,他脑子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往她身上集中着自己的注意。 所以尺心桃慢慢吃着晚餐时,那股像是因热食而起的暖意无比地惹眼,让君檀喉咙都有种烧干的苦感。 她就像株被迫待在人掌心的小花苞,正因为底下那只热热的大手,不情不愿地慢慢被热到开花似的。 君檀没控制住,往自己身旁的随身背包里伸手,攥着玻璃棒狠狠往飞机杯里用力地拧,几乎是把克制自己不要往旁边人身上扑上去的力气,全部转换成虐飞机杯的力道,交代在这暴力的开宫的手段里。 尺心桃霎时顿住了。 她的瞳孔瞬间扩大开。 君檀感觉到手下飞机杯的宫口比之前更加鲜明地反咬住的抵抗力道,被激怒地有些想笑。 怎么都这么不让人顺心顺意呢? 他很烦躁地松了力道,随后卡着时机,连钻带碾地把宫口欺负了个够。 不让进去是吧,那就好好吃住这一小个尖。 甚至拔出来,像鞭打一般,顶在宫口上,没有固定节奏地用手指去弹玻璃棒。 尺心桃用尽全力,才没有在这张餐桌上,在这该死的臭流民身旁直接高潮喷水。 那根要开她宫口的按摩棒,并没有来回抽插,而是抵着她那处嫩肉在弹跳震动,却又不像是电动的震感,反而是外面幅度大,收缩到了底部宫口处已经弱了许多,却因为整体的连带感,充满了活人的调教气息。 这是有个人在拿手指弹着插在她宫口的玻璃棒……在玩! 这种被彻底当作性玩具的感觉强烈地席卷了她的身体。 在她认知到那人的玩弄时,原先能憋住的快感一下子就崩溃了,彻底地冲刷了她的全身心。 12.君檀:很讨厌我的房东竟然跟我的飞机杯共 君檀挑挑眉,感觉到手上的阻力非常微妙地减弱了。 那更像是,子宫口在吮吸着玻璃棒,想把它往内里拽下去的感受。 仿佛是在对他先前弹玻璃棒的行为投降一般,忍受不了这种调笑,终于开始乖巧顺他意地,微微张开了嘴,准备要任他把玩了。 君檀有些走神的视线,又一次落在尺心桃身上。 “……” 青年默默屏住了呼吸。 他怕一口气就要给这小花精吹跑了,又或者是吸一口气,就要尝到这妹妹的香味儿,让他这最后一点点自制力彻底泄闸。 尺心桃看着还是面色正常的,家居服袖口整齐,全身端坐在那恨不得连个衣褶子都是平整的。 只是动作几近停滞了,仔细看,眼神也不知落去了哪里。 她呼吸间轻微起伏的身躯,展露着一种湿润而鲜活的生命力。 而且君檀看得分明,她的呼吸幅度和常人无异,但是频率却低,一副在深呼吸却不想他人注意到的样子。 甚至缓慢地放下筷子,视线移动,轻撇衣袖的行动,都慢条斯理得有几分刻意,像在极限程度地控制着自己的肌肉。 这种对自己身体普通生命节律反应的克制,反而透出一种无端的黏腻感,活色生香得令他目光都发直。 青年感觉嘴巴里变得有些干,牙齿啮合,重重地磨咬,仿佛能把她那丰沛多汁的皮肉叼在嘴里,吮吸出味来。 但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如果稍微动一下手,那可能就是直冲着身旁这个把全部馥郁香气小心掩藏起来的花精灵压过去了。 他会让她这幅装模作样的假面彻底端不下去,像玩弄一个装满了水的水气球那样捏到她爆汁,把表皮捏得又薄又软以后“卟”地从破口里喷出水来。 掐她那张总是毒舌刺痛他的小嘴,让她不情不愿地把舌头吐出来,吸得她发痴地收不回去。 这坏小宝平日有多冷淡,就让她在他身下哭得有多凄惨。 看到他就像看到脏东西的眼神全部变成崩溃涣散的样子,被玩到像在街头卖的性偶那样冒出媚气横流的心形。 他平常随便她糟践,到床上就该让小母狗跪着挨虐,操成被精液淹了满盆的可怜小花朵…… “呲——” 椅子在地上突兀地划出刺耳的响声。 君檀落荒而逃。 尺心桃被他吓了一跳,身下跳动的快感断了线,即将高潮时活生生被掐断了,又是惊得胸都给闷了一下,又是小腹酸软得臌胀。 她皱着眉起身,让AI智械管家过来收拾,小心翼翼地扶着桌面站起身来。 “该死的……” 尺心桃被挠得几乎高潮的宫口没再被怪异地撬开了,那根细玻璃棒只是安静地插在肉腔中。 突然被一口气拔了出去。 她呼吸急促起来。 预感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尺心桃小步地急忙挪到沙发边,又一次被用力操开屄的时候面朝下扑倒在沙发上。 “呜!” 好丢脸啊,太丢脸了,这客厅根本不是自己专属小窝那样的安心的地方,因为该死的寄宿生,现在这地方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公共空间。 在这种地方……被怪异的空气鸡巴操透了穴…… 13.醍醐 尺心桃追杀云陈枫的心都有了。 但可惜的是,他说的还真没毛病。 * “——那希望接下来我们相处愉快。” 尺清闲收起手上刚刚跟君檀确认过的有关寄宿家庭的合同,里面主要是规定了一些财产安全的协议和基础的食宿问题。 “在学园里你和心桃就认识了吧?” 他跟君檀闲聊起来。 “对啊,毕竟是一个班级的,”尺心桃抢答到,“但也不是很熟就是了。” 君檀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女孩,卡顿一瞬,“是的,平常上课没什么机会说话。” 尺清闲:“噢,那之后你们可以多聊聊,刚好还能一起学习。” “你认识的人里进预备科的应该不多,”尺清闲指的是救济民入学的筛选条件,“学园这个寄宿家庭模式,也是有希望帮助你们互相认识更多同学的意思。” 预备科作为天衍都市学园顶级系别,于每年三个季度、两年共计六个季度间,轮流到学园里顶尖综合院系进行随堂实训,在天衍城本地人间都是口碑最好的一批选择专业。 就连尺心桃也知道,算上不同批次的救济民,符合各校入学条件的就筛掉了一大批人,能进预备科的那就更是凤毛麟角。 她打量君檀。 不论别的,光是那条末端如同蛇蝎般能调转出锋尖的铁尾巴,就帮他建立了很明显的优势。 如此灵活,如此充满攻击性,同时功能性也不俗……真不知道玄元那个人是怎么看出他的义体原本只是医疗用的。 “所以,之前不熟悉不要紧,”尺清闲看了女儿一眼,“之后好好相处,年轻人交朋友总是很快的。” 朋友? 尺心桃笑了。 下辈子都休想。 “——是的,我也觉得我们说不定很谈得来,能当朋友呢。” 尺心桃一点也不脸红地说大话,“你觉得呢,君檀同学。” 君檀看她装乖的样子叹为观止,简直跟他初见她时那样,小玫瑰似的,纯得让他有点喘不上来气。 就是一开口瞬间知道,玫瑰终究带刺,美人好生恶毒。 “嗯,或许,”君檀垂下眼,避开两人的目光,“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 尺清闲的公寓在核心圈距离天衍都市学园很近的地方,他自己早上去天衍集团生科实验室会顺路送她,晚上他一般不接女儿,而是提前回家做饭。 实验室同事都称他是标准的女儿奴。 这就导致,尺心桃从睁眼开始几乎要跟君檀相处一整天,连尤新晚上都是回自己家的,曾经早晨餐桌上从来只有他们父女俩。 尺心桃心里尖叫抓挠,面上只当看不见这个改造者流民。 隔天,尺清闲将两人搭到学园教科楼下后,君檀跟在尺心桃身旁走。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试图跟她搭话。 “呃,刚才尺叔的意思,是晚上我们一起回家吗?” 君檀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都想问自己,这哪里来的勇气。 是因为尺心桃对寄宿家庭的事没有激烈的反抗么? 无视他的神态像只还没跟人混熟的猫似的,高傲有余,却不见什么嫌恶。 尺心桃果然没理他,连眼角都不带瞥一下的。 唉,别看了,再看她也不会理你。 想要她平平常常地跟自己聊天——这就是件天方夜谭的事。 “咳,那我晚上先送你回家好吗,”君檀感觉自己心跳得巨快,“你好像总是一下课就马上回家,不会在学园这边参加晚上的通识课。” 尺心桃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君檀狠狠在心里批判自己傻逼。 他又不是跟人说两句话就紧张兮兮的性格,干嘛手里一直在冒汗。 呵呵,他紧张什么?他才一点都不紧张。 “呃、呃那个,”君檀回想这两天整个确定合约细则的流程,灵光一现地想到了什么,嘴比脑子快地就直接开口了,“这两天家里只看见你跟叔叔了,是只有你们在这边住啊?” “噔噔、咚。” 尺心桃的鞋跟在地上敲出钝音,她停下了脚步,转头仔细瞧君檀。 14.心动如过电 绝不夸张,他被她看得浑身都开始发烫。 女孩往他这凑近两步,她身材高挑,此时是微微抬着下巴直勾勾看着他,轻声细语地启唇。 “你的尾巴,让我瞧一眼。” 君檀还没出声应答呢,心随意动地就把尾巴撂她面前了,还很是谄媚地收起利刃,勾起了尖端纤细的部分,就像急着把自己拱进她手心般。 “嗯,你看吧……” 他盯着女孩往他尾巴上搭的,微微张开的五根手指。 好白好细,指腹泛着跟她唇色一般的淡粉色,完全舒张开对比他的也是小小一只,几乎握不拢他的尾尖。 尺心桃指尖真的摸上来的时候,他感觉全身过电般的酥了一片。 “嘶——” …… 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在被电啊!? 君檀瞳孔一缩,受痛的瞬间条件反射地用尾巴打翻了她的手。 尺心桃“诶哟”叫了相当响亮的一声,往后趔趄两步,左手捂着被掀开的右手,脸上表情无奈又不解:“唔,是我碰到哪里激起应激反应了吗,突然间打过来我也不一定来得及躲,如果你提前说一声就好了。” 声音里含着委屈,却又先一步宽慰他似的,善解人意地字字珠玑,没一个字在质问,但看周围人的表情,已经替她把“你怎么这么大脾气”给问在脸上了。 君檀知道她是在用手遮掩着手环的位置。 从义体内部传来一阵阵的带着韧劲的神经痛,像是用小刀在神经末梢上抠开一个个豁口,如锐利针尖反复地刺穿,让人恨不得把义体给彻底拔了,来一个痛快。 他疼得一时说不上话。 而就算能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君檀沉默地站在原地喘气,眼神被疼痛折磨得带出凶狠意气。 周围立刻有人走过来把尺心桃拉开,皱着眉对他客气道:“只是些小摩擦,这位同学你不要太盛气凌人了。” “没有的,他第一节实践课就表现得特别好,被老师夸了很久呢,作为改造者……对自己的义体格外敏感也很正常。” 尺心桃站在人后解释着。 “噢,他还是救济民学生,真厉害啊。” “救济民改造者?”旁边零零散散的视线扫过他后,神态里都带上“果然如此”的意味。 在人群渐渐停步下来聚集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弥美姜的声音,“心桃,我刚刚都看见了,唉……” 她露出想责备这个救济民学生但又妥协的意思,“算了算了,我们先走吧。” 弥美姜拉着尺心桃回到他们的小圈子里,君檀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长尾蜷缩,一言不发地走了,将众人的小声议论留在背后。 * “小天才,”尺心桃戳了戳陶狄,“那几篇针对义体神经构造下手的测验报告可太有用了,电针配在手环上就能用,这种好东西你之前都不分享的!” 陶狄往远离她的地方走开两步,“首先,这是我家族里的东西,其次,那家伙义体特殊,刚好又不防备你而已。” “你动作那么大……他就跟瞎了一样。” 云陈枫最近熬夜赶他的模型,困顿地勾着手打哈欠。 “当然,你又没说错什么。” 弥美姜跟尺心桃交换一个眼神。 的确,尤其是关于部分老师对君檀此人的评价上。 比如接下来这门课程的主教官玄元。 “他是疯了吗!?” 尺心桃和弥美姜说着悄悄话,在玄元宣布实训地点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因此她们这样的动作并不显眼。 “之前的废弃污染区已经很过分了,现在他说的地方可是非管控区啊。” 弥美姜也认同尺心桃的评价,“他真就是个残了后被迫从警备部退役的疯子。” “肯定,如果不是残了谁会没事给自己改造义体。”尺心桃带着轻蔑和厌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