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宴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林琪根本没听清楚他在问什么,“文宴?文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陆文宴混混沌沌的,眉头忽然皱成一团,下意识地伸手就把那女人从身上推开,“离我,远一点。”
林琪被他这幅不耐烦的样子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哽咽着又叫他一声:“文……文宴?是我啊……我是林琪啊!”
“林琪?”
陆文宴忽然从床上坐起,眯着眼睛环顾病房一周,后槽牙慢慢咬紧。
那女人又逃了?
是因为他要戳破她的真面目了,所以和上次一样……又逃了?这回是谁把她带走的?景申?
“文宴?!”
“嗯?”陆文宴终于从复杂胶着的情绪中回过神,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半蹲在在他脚边梨花带雨的女人,“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林琪被他这么问得忽然有些语塞。
是她用死逼着老秦带她过来的,老秦说文宴可能会生气,林琪根本没有当回事,毕竟以往无数次打乱文宴的计划,他都没有责怪过她,怎么今天看起来气压这么低……
她磕磕巴巴地解释:“因为事情有些紧急,所以拜托了老秦……”
“哦?紧急?”陆文宴黑眸里的冰凌越聚越多,他又想起了刚才要问什么,“林琪,闻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打掉的么?”
她猛地抬头,有点不可置信,“什……什么?”
陆文宴没有重复,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林琪只觉得那目光像只杀人不见血的凶兽,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退干净,“为什么这么问?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么?”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林琪终于察觉出陆文宴今天不对劲,这个男人好像个在等着机会要一口咬死他的野兽。
她忍住发抖,还是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心思急转,想着措辞,“怎么会是我……文宴,也不怪你误会我。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看着闻清母女迫害你母亲,心里对她也是恨极了,可是我不是她,我做不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母亲……
是啊,母亲是被她们害死的。
即使是林琪打掉了孩子,也是那女人活该。
陆文宴心里那股凌乱的暴躁忽然就这么被一盆水泼下去,他又恢复了往常沉稳内敛的样子,“你刚才说警察来找你了?”
林琪暗暗松了口气,又赶忙调整心态说起正事,“是,是说收到了什么证据说我跟闻玉兰的死有关,文宴……我父亲刚去世我现在焦头烂额,你帮帮我吧,你帮帮我好不好?”
“证据?”
陆文宴忽然想到从那女人那里拿来的u盘,心里冷笑连连。
那女人和她的同伙是因为他抢到了u盘所以才又急着将他变成“时醉”,好将那些证据送给警察的吧。
好在他醒过来了。
还来得及。
他从病床上起身整理整理自己凌乱的西装,一点一点的,像是要把刚才乱成一团的思绪整理干净,“证据,我也有。”
林琪看着熟悉的陆文宴又回来了终于大喜过望,“什么证据?”
“能证明是闻清一手策划杀害了闻玉兰的证据。”陆文宴微微伸手,吩咐老秦,“去跟徐律师说,之前的计划照常进行,我希望在林叔叔的葬礼结束之前,看到闻清被逮捕的公告。”
“是。”
陆文宴双手插进口袋,心脏一点点变冷。
那个女人逼死他母亲还不够,又贪心地想要操控他,坐牢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