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舞池都安静下来。
陆氏一直都是全国顶尖的财团，陆文宴作为陆氏总裁，在众人面前一直都是沉稳儒雅。
谁都没见过他杀气汹涌的模样。
舞池内外一圈人，居然都被他的气场震慑，大气都不敢出。
景申被他踢了一脚，比刚才挨的那几下都要疼，正眼冒金星的时候听见这男人高高在上的嘲讽，他顿时心头火起，立马就要还手。
谁知道刚刚那股疼痛还是叫他动作迟缓了些，他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陆文宴又一脚踹在胸口，直接仰脸倒在地上。
还没等他往起爬，陆文宴的脚突然踏在他胸口，千斤锤一样，踩得他差点吐血。
“景二少，不大行啊。”
陆文宴薄唇弯起一边，冷冷的嘲讽毫不掩饰。
“咳咳…你…”
陆文宴又加重了一些力道，他半弯着腰，像是在观察脚下那人的表情，“还想逞英雄么。”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不知道怎么听在众人耳朵里，像是多了一点抵抗不得的回音，凉飕飕的。
景申呸了一声，还想骂人，又被一脚重重踩住，他这回一个不妨，直接吐出口鲜血。
“景申……！”
那血的颜色刺目，闻清突然被泼了一盆冰水似的开始发抖。
她扑在景申身边，抖着声音问他：“疼吗？你还好吗？”
景申被血呛得说不出话。
闻清转头抓住了陆文宴的裤角，“跟他没有关系，都是我……”
她大睁着眼睛想看清那个爱过许久的男人，可眼前血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都是你？你叫他来的？”
闻清赶在景申说话之前用力点头，“都是我联系他的，不是他自己愿意来的，你别迁怒他！”
“你在为他求情？”
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不关他的事，你放他走…有什么都冲我来好吗？”
“哦？冲你？”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转动脚尖，景申咬着哇还是忍不住溢出两声闷哼。
闻清伸手想拽开男人的脚，可力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景申脸色青紫，眼看已经半昏迷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用力捶打陆文宴的腿。
“放他走！”
男人还在用力踩，她想都没想直接咬上他的脚踝。
女人披头散发的样子，像只发疯的小兽，陆文宴的脚踝很快就出了血。
周围的陆家安保一个个都围上来，想拖开闻清，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陆总一个带着刀子的眼神刺了回去。
陆文宴黑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脚踝那点痛楚，混着酒精一起冲上头顶。
“这么卖力？”他喉咙发紧，“为了这个男人？闻清……你可真是多情啊。”
女人光洁的背上还纹着他的名字。
他盯着那两个字母边缘微微泛红的颜色，低头一手拎起女人的脖子。
“求我，”他盯着她，“好好求我，我考虑考虑放了他。”
她眼神里那股小兽似的凶光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下一片空洞的凄凉。
女人垂下眼睛，“我求求你，放过他。”
“啧。”
他不满意。
女人啪嗒啪嗒地落下眼泪，半跪着坐在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脚，弯着脊背，“我求求你……”
陆文宴喉咙更紧。
“还跑么。”
“不跑了。”
“永远么？”
他盯着女人的脊背，那里似乎一节一节软了下去，最终她彻底伏在他脚边，虔诚得像个信徒。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