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的笑容突然停滞。
救他?
那男人有钱有势,身边还有个死心塌地的未婚妻,哪里需要拯救。
“你这位大朋友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她轻手轻脚地在帮小孩儿擦手,小声念叨,“谁能欺负的了他呀,你肯定是梦错人了。”
“唔……”
“小锋,等手术做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她手上继续洗着,“你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等闻清已经帮他洗好,小锋已经睡熟了,放到床上的时候都没醒,只是小声哼唧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梦到了那男人。
窗外有几声尖锐的刹车声传来,一下一下的,在深夜里格外惊人。
闻清从窗口看过去,只看到几个有点眼熟的背影,上车之后,那车队迅速开走。
那个领头的背影……
怎么那么像彭教授。
她转身出了病房,一路追出去,直追到门诊处,那里还有两个值班的护士。
“刚才出去的是彭教授吗?”
护士一脸懵,被她吓了一跳似的,“是啊,怎么了?”
“他去哪里?为什么现在出去?”闻清越问越急躁,“什么时候回来?”
“哎呀,这位病人家属,你急什么啊,”护士嫌她有点大惊小怪,“彭教授是医生啊,夜里出诊有什么奇怪的,可能去哪个医院专家会诊了吧,也有可能有疑难的手术需要他。”
闻清心里隐隐的不踏实。
早上时醉的那副癫狂的样子历历在目,刚好彭教授这个时间出门,她不得不多心。
“是这样吗?”她又问一遍,“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说不好,不过手术嘛,最多最多也就两天吧。”、
闻清在医院门口站了好一会。
小锋的手术差不多还要半个月的时间,所有的治疗方案都是彭教授亲自制定的,手术也需要教授亲自操刀。
虽然护士告诉她两天就要回来,可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彭教授去哪出诊了?”她还是决定跟去看一看,“能告诉我吗?”
护士无奈叹口气,“那我帮你问问吧。”
“多谢。”
闻清眼巴巴地看着护士打电话,跟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神色也有些变了。
“那个,彭教授出国了,”护士有点不忍心,“他在国外的几个患者突然出现了紧急情况,国内他目前就接了你家孩子这么一例病患,明天他会跟你交代交代手术可能要晚几天再做。”
她手指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痉挛。
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好,谢谢你。”
闻清从门诊部出来,站在大楼前面的停车场,一阵阵的凉意从地面泛上来,连带着她捏在手里的手机都一阵热一阵冷。
她按下拨打键的时候,又开始耳鸣。
对面很快就接了电话,倒像是专程在等她一样。
但是接起来,没有开口说话。
“时醉,是你做的么?”
对面那男人轻笑一声,呼吸里都带着一点笑意。
“你说话!”
“嗯,先听什么?”
闻清掌心开始发凉,“彭教授是你支走的么。”
“是,也不是。”他手指摩挲在听筒上,沙沙声像是蛇在游移,“那些病人的病情本来就不稳定,我也只是把这事告诉了彭教授而已,医者仁心嘛,我懂。”
“我没猜错的话,彭教授应该回不来了吧?”闻清冷笑出声,“包括我,出国也要受了限制,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