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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注意到了冬歉的目光,垂下眼帘,对他解释道:“对不起,它不小心被我弄坏了。”

    他的眼底清澈,看不出说谎:“在国外的时候,遇到一次事故...它被撞坏了。”

    “我找了最好的钟表师帮我修了,你放心,它会修好的。”

    更多的事情,他没有多说。

    他没有说自己受伤躺在担架上时,还在急切地问身边的人他的表有没有坏,也没有说自己跑遍了很多地方,就为了找到人能将它修复的完好如初。

    他没有说自己对那块手表宝贝到了怎样执拗的程度。

    自然也没有提,在没有他的岁月里,他将自己硬生生逼成了一个疯子。

    他只是问:“表我一定会修好,我们....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你能不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听到江殊在国外遇到的事故,冬歉的眼睫颤了颤,随即偏开了目光:“那就是一块不值钱的破表而已....”

    就因为这块表,他的判断出现了严重的失误。

    失算了。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

    可是剧情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偏差。

    现在的剧情明明应该自己暗算主角受,然后被主角攻惩治一番,卑微下线。

    结果现在反倒是主角受反过来把自己这个炮灰攻给上了。

    而且他现在,难道是在跟自己表白?

    冬歉有些茫然。

    系统这时候对冬歉发出了警报:【你的哥哥已经通过监控找到了你的踪迹,正在赶来的路上,宿主现在最好想办法伪造一下现场。】

    冬歉紧张了。

    要是他的哥哥过来看见江殊把自己给睡了,不知道会作何心情。

    难道他还能跟哥哥们说,是他强迫江殊这么做的吗?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深情款款的江殊,冬歉觉得有他在的情况下,自己很难把剧情圆回去。

    怎么办呢?

    冬歉思索着,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他眼底含着笑,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爽快道:“好啊。”

    江殊愣了愣,有点不敢相信冬歉是真的同意了。

    当初冬歉亲口对他说,他已经玩腻了。

    现在这一切来的这么容易,江殊心中本能的感到不安。

    察觉到江殊眼底的怀疑,冬歉环抱住他的脖子,轻轻舔了舔唇,干净的嗓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可帮我买点东西回来,我饿了。”

    江殊缓了缓心神,温声问他:“想吃什么?”

    冬歉想了想,随口说了点难买到的食物。

    江殊能察觉到冬歉的这点小心思,没有动作。

    冬歉道:“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再说我家在哪,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要是跑了,你就来我家找我算账。”

    这句话仿佛一颗定心丸。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冬歉虽然在外面玩得疯,玩得花,但却出乎意料的恋家。

    有人甚至戏称他不像是一个纨绔少爷,倒像是一到凌晨就赶紧回家害怕被哥哥打屁股的乖宝宝。

    江殊沉默了一会,最终轻轻道:“好。”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很难拒绝冬歉的任何一个请求。

    冬歉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骄纵道:“快点回来,我想吃热的。”

    江殊撩开少年额前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看着江殊离开的背影,冬歉收回了视线,目光慢慢沉淀下来。

    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身为炮灰的我快下线了。

    这份早餐,我应该是吃不到了。

    ....

    冬歉穿好衣服,将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随即来到窗户旁眺望远方。

    阳光浸透他的衬衫,少年的身体被暖洋洋的光包裹着,连发丝都染上零星斑驳的光点。

    门没有关,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

    当他终于看见那几道门口那几道匆匆赶来的身影时,冬歉漠然地看着他们,微笑道:“哥哥,你们来晚了。”

    “昨天晚上,我跟江殊在一起。”

    简简单单的话,已经将一切暗示清楚。

    少年的脖子上淡淡的痕迹,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煊注视着冬歉,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他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看过他了。

    记不清到底有多久了。

    从那个冬天开始,那个孩子就像是被他遗弃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自生自灭的长大。

    少年一次一次的接近,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地推开。

    现在的冬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孩子的模样,看着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平静和戒备。

    或许是已经失望透顶了,所以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不会激怒他们了。

    是他们一点点将他的信任给毁了。

    冬思危目光心疼地看着他,声音很轻,仿佛生怕吓到他一般道:“冬歉,跟哥哥回家。”

    “回家?”

    冬歉轻笑一声:“哥哥,回家做什么?”

    他眼睛微眯,声音凉嗖嗖道:“还想把我关起来?”

    冬歉嗤笑一声,像是自嘲:“果然,只有当我犯错的时候,你们才会愿意稍微管管我,看到我。”

    他故意说这句话,原以为会看到冬思危和冬煊恼羞成怒的样子,却没想到他们的眼底不知为何带着凄切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