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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味着可以去更大的世界,意味着从此以后会变得更加独立,可以更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少在大人的眼里,应该是一件好事。

    但是对冬歉来说却不是这样。

    反倒意味着,死期将至。

    长大,意味着他的死刑。

    而这个正在温柔抚摸他的人,是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送进刑场的屠夫。

    这么一想,还真是讽刺呢。

    冬歉垂下了纤长的眼睫,敛下了眼底的情绪,轻轻道了声:“嗯。”

    ....

    因为发情期得到了标记的缘故,冬歉在家里修养好后,就重新回到了学校。

    因为任白延的原因,冬歉上不上学的自由度很高。

    但冬歉也不想在家里闷着,想来想去,还是来上了学。

    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冬歉就看见了早早坐在位置上的陆湛。

    平常他这个点应该会待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的,今天居然会来的这么早。

    冬歉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

    再怎么说,他也是标记了自己的人。

    冬歉虽然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现,但是也自觉,那应该是非常非常羞耻的画面。

    为了了解这个过程,冬歉甚至还特意看了有关ao标记的纪录片。

    整个过程,很羞耻,也很震撼。

    看完的结果就是冬歉现在没有办法直面陆湛的存在。

    他甚至在犹豫着,要不干脆装病回家。

    不知道陆湛看见自己后又是怎样的心情。

    正这么想着,冬歉便看着陆湛抬起了眼睛。

    冬歉的心脏一阵紧绷,指尖绷紧,想着要不要躲起来。

    下一秒,陆湛看向了他,眸光闪动一瞬,唇角缓缓扬起,阳光下,他的目光格外温柔。

    这一眼,确实很好的安抚住了他。

    冬歉收敛起了心神,尽量平静的来到了陆湛的身边。

    冬歉上次聚餐被标记的事情没有传出去,班里的同学并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他,还以为冬歉这次请假跟上次一样只是生病了,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体弱多病那一卦的。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坐在陆湛旁边,垂下眼睫。

    这个时候,谁紧张谁尴尬。

    冬歉告诉自己,要普通一点,要自然一点,要表现的毫不在乎一点。

    于是他从数据面板上调出了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却感觉自己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将近一分钟后,陆湛点了点冬歉的手背,提醒他:“冬歉,你拿反了。”

    那一刻,冬歉感觉自己的耳根发热发烫,他简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陆湛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轻声问:“冬歉,你很介意我的存在吗?”

    冬歉:“......”

    不得不说,陆湛这个人还真会打直球。

    成年人的默契难道不是彼此装作不知道吗?

    噢,他忘了,陆湛还不是成年人。

    冬歉咬着唇,缓缓道:“还好。”

    陆湛依然在紧紧地注视着他。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偏开目光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紧张。”

    垂在桌下的手缓缓攥紧,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陆湛会笑他吗?

    冬歉一贯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对于会让人尴尬的事情装作不在意也几乎是默认行为,只是他没有想到,陆湛是一个较真且打直球的人。

    他不擅长暴露自己脆弱的情绪,然后把自己交给别人审判。

    相比起来,游戏人间的人设反倒更适合他。

    几秒钟后,他听见陆湛轻轻道:“其实,我也紧张。”

    冬歉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

    那一个瞬间,他好像看懂了陆湛这个人。

    陆湛真的是个理性家。

    他从来不会将问题憋在心里,而是试着去正视它,解决它,而不是当做它不存在。

    只有正视了,才能解决问题。

    当冬歉听陆湛用正直的口吻,明明白白地跟自己说,其实他也在紧张的时候,冬歉忽然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他甚至还有闲心地轻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互助会啊?”

    这个问题,其实冬歉以前也问过他。

    只是当面回答的话,总感觉会更有信服力一点。

    陆湛抿了抿唇:“是我朋友做的...他说这是一个公益组织,类似于一对一帮扶。”

    冬歉:“......”

    冬歉:“噗...”

    陆湛是很认真地把这个组织当成了公益组织,但是没想到,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居然是匹配alpha进行标记。

    想到陆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的心情,不知为何,冬歉被莫名戳中了笑点。

    于是他真的笑了起来,揉了揉眼角笑出的泪水:“陆湛,你真的很可爱。”

    陆湛顿在那里。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可爱来形容。

    被标记的尴尬,居然就在这样的三言两语中被化解了。

    就连冬歉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上课。

    在上午的第一节课,老师宣布现在军校已经开始提前招生,大家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

    班里的人瞬间振奋起来,只有冬歉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这种军校招生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