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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煜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须臾,轻笑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冬歉不偏不倚地看向他,笃定道:“你曾经说过,我并非他的第一个弟子。”

    凤煜微微眯了眯眼:“看来我说的话,你记的倒也挺深刻。”

    冬歉:“我记性一向很好,不过.....我们掰扯的这个时间算在那三分钟里吗?”

    凤煜:“.......”

    这个小没良心的,心思从来都只会放在别的地方。

    “在此之前,你先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凤煜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告诉我,你喜欢你师尊吗?”

    冬歉的脸一下就红了。

    良久,冬歉敛下眼帘,耳根发烫:“喜欢,很喜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无心的一句话,凤煜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被刺了一下。

    下一秒,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笑出声来:“是吗,竟然如此喜欢。”

    “不过,很可惜。”,他的笑容骤然淡去,“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冬歉的瞳孔收缩。

    “不,不可能的。”,冬歉气愤地看向他,“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会努力的让他更在意我....哪怕,只有一点点,然后,总有一天...”

    他会对我不一样的.....

    凤煜看着执拗的少年,眼中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苦涩。

    “好啊,那我们就给打个赌。”,凤煜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和雪山睡莲,你猜猜他会选择哪一个?”

    冬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他僵硬道:“你是什么意思?”

    雪山睡莲,他听说过。

    据说是可以维持人生命的天下至宝。

    可是传言,它早就失踪了。

    为什么凤煜会提到它?

    莫非.....和那个人有关。

    维持生命,还有那个被谢清枫被捧在心尖上的少年。

    某个猜测,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冬歉只觉得一颗心脏止不住地狂跳,好像有无数蚊虫在他耳边嗡嗡乱飞,搅闹地他无法安宁。

    不,怎么可能。

    那可是雪山睡莲...师尊怎么会给那个人。

    他似乎还想再问点什么,但是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凤煜的脸在他的眼前变成了两道重影。

    怎么了?

    冬歉眯了眯眼睛,下意识想用力将这个人看清。

    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力不从心。

    下一秒,他就在凤煜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凤煜抱住了他。

    伴随着一阵阵簌簌地声响,不知何时,束缚在凤煜身上的锁链已经尽数解开。

    更诡异的是,连带着他身上的伤痕也在飞速消失。

    凤煜的眉心生出了泛着妖冶红光的魔印,那印记将男人的面庞衬托的更加蛊惑危险。

    冬歉今天来的实在不巧。

    今日,是他解开封印的最后一天。

    凤煜敛下眼帘,温柔地吻了吻冬歉的额头。

    他缓缓道:

    “现在好好休息一会吧。”

    “毕竟接下来,你会很辛苦。”

    他将冬歉抱了起来,眼角藏着一丝晦暗的情绪。

    ......

    冬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昨天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毫无印象。

    他走了出去,想要看看师尊的习剑会有没有结束。

    还未出大门,就看见江守月行色冲冲地走进了院子,看见他,眼神忽然安定了下来。

    他走上前,认真问他:“师兄,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听江守月的意思,自己昨晚竟是没有回来。

    竟是已经一夜了。

    所以....凤煜将他留在了哪里?

    冬歉不想跟江守月深究昨晚的事情,干脆转移话题,问道:“怎么了?”

    江守月见冬歉这副懵懂的样子,抿了抿唇,提醒提醒他:“师尊今日要闭关。”

    冬歉愣了愣。

    他竟然差点忘了。

    每年这个时候,师尊都会有一个月闭关不出,并且每一次,冬歉都会依依不舍地送别。

    这次却因为初辉剑主人的事情,冬歉将它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才想起来,或许已经太晚了。

    冬歉下意识想去找他,但是脑子里恍惚间有想起了凤煜对他说的话。

    “你和雪山睡莲,你猜猜他会选择哪一个?”

    冬歉停住了脚步。

    说来可笑,以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能看见师尊,只要能见到他一眼,自己就能瞬间忘记一切烦恼。

    可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去见谢清枫,对他而言居然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冬歉站在原地,死死地攥紧了衣角。

    算了....

    反正自己送他,也只会让他感到厌烦吧。

    .....

    谢清枫站在清焱洞前,久久不入。

    门主看了看天色判断时辰,见谢清枫迟迟不进清焱洞闭关,略略有些纳闷:“月冥仙尊,你在等什么呢?”

    谢清枫垂下眼帘,故作漫不经心地撇开视线,淡淡说了声:“没什么。”

    他眼睛看到的地方,正是冬歉平日里来为他送行时会走的路。因为这条路上长了不少果子树,夏天时果香四溢,可凛冬时,就变得光秃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