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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远远看到桥上有两人在拉拉扯扯,逆着光隐约能辨出是一男一女。

    梁锦玉寻思这大白天的胆子也太大了,没想到下一瞬那女人突然就跪了下去,死死抱着男人的腿嚎哭起来。

    “......求求你,救救她吧......她还小,多少钱都行......我会想办法,求你了。”

    这声音?

    怎么那么像春娘?

    梁锦玉没忍住好奇,沿着小路往桥边走去。

    离得近了,梁锦玉也看清楚了两人的模样,女人正是春娘,而男人却是生面孔。

    春娘单薄的像是个纸人,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脑袋重重磕在石桥上,血肉模糊。

    男人同情又无奈:“真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也没办法。算了,这次的诊费我也不跟你要了。你赶紧松手,我还有别的病人要看呢。”

    “曹大夫求求你,你再想想法子吧,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我姑娘,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春娘苦苦哀求,死活不愿松手。

    曹大夫被缠的也烦了,直截了当的说:“我就算给你开了方子,你也没钱买药,你就算能买到药也没用!她身子那么虚弱,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好人都能熬出病来。唉,你就听我一句劝,放弃吧,小的没了你还有大的呢。”

    “不行,不行啊大夫,那是我亲闺女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曹大夫你帮帮我吧,你就给我写个方子,哪怕是去求去讨,我也一定会救她的。”

    “唉,何苦来哉啊。”曹大夫叹了口气,逼不得已给春娘写了个药方。

    春娘千恩万谢,揣着药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谢谢曹大夫,您是好人,我会一辈子记着您的恩情的。”

    曹大夫摇手:“行了,你赶紧回去照顾孩子吧,我还得赶回六合庄呢。”

    春娘又用力鞠了一躬,这才急匆匆的往家走去。

    看着春娘可怜的背影,曹大夫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却听身后有人喊他。

    “你是?”曹大夫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年轻女子,疑惑问。

    梁锦玉微笑说:“大夫,方才听说您是六合庄的?”

    “是啊,怎么了?”曹大夫疑惑问。

    梁锦玉解释说:“是这样的,我过些日,不,我明日就打算去趟六合庄,不知道大夫您明天在不在家?”

    “你看病还是家人看病?”曹大夫问,上下打量着梁锦玉。虽然瘦弱了些,但眉目清秀,双眸有神,肤色也白皙红润,不像是个病人。

    梁锦玉微微低下头,略显窘迫:“是我。”

    “你?”曹大夫怀疑。

    梁锦玉迟疑着,扭扭捏捏半天没说话。

    曹大夫失了耐心:“有话快说,我赶时间呢。”

    梁锦玉咬了咬唇,这才鼓足勇气说:“其实是我家相公,他那方面不行,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他是个男人,自尊心又强,我怕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他会没面子。所以我想拜托大夫,明天我去找您的时候,您能不能说,身体有问题的人是我?”

    曹大夫瞪大了眼睛,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大妹子啊,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既然是他的问题,就该让他来看大夫,讳疾忌医可不行啊。”曹大夫语重心长,看梁锦玉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

    梁锦玉不得已,又说了一个“秘密”。

    “其实他有个女儿,但那不是他亲生的。”梁锦玉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他还不知道这事呢,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没问题。”

    曹大夫倒吸口凉气,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总之大夫,我实在是不想让他难过。他人很好,对我也好,到时候您就说是我的问题吧,拜托您了。”梁锦玉说着,作势就要跪下。

    曹大夫忙伸手虚扶:“这、我是个大夫,我不能胡说啊。”

    “大夫不就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吗?您帮了我就是救了我们两个人,不,是救了我们一大家子。万一他知道女儿不是他亲生的,那孩子多可怜。”

    梁锦玉佯装抹了抹眼角:“大夫,如果我一个人受点委屈能让大家都好过,我心甘情愿。”

    “你这,哎。”曹大夫为难,仍旧没有明确应下。

    梁锦玉也不着急,跟曹大夫要了住址,约好明天下午就过去。

    等曹大夫离开之后,梁锦玉深深吸了口气,歉疚道:“我也是不得以才胡说败坏你名声,还望你泉下有知别怪我。”

    ...

    回去路上。

    梁锦玉正想着事情,眼角余光却瞥见春娘就在前面。

    她走的很慢,双手抱着腹部,像是身子不舒服。

    梁锦玉想起先前听到春娘说的那些话,心里五味杂陈。

    虽说她跟陈老头苟合不道德,但她也确实没有法子。

    这世上女人的处境本就艰难,更何况她还是带着两个孩子的 。

    “呕——”

    春娘突然蹲 ,剧烈的呕吐起来。

    第二十三章 纳春娘为妾

    梁锦玉快步上前,关切问:“春娘,你怎么了?”

    春娘难受的直摇头,眼泪都出来了,整个人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梁锦玉见旁边有个石墩子,劝道:“我扶你过去歇会儿。”

    春娘深深吸了口气,抹掉嘴上的污渍,虚弱说:“不用了,我回去还有——呕!”